台湾政治大学日语系才女为追求“真爱”,不顾父母反对,“下嫁”犯有欺诈前科的洗碗工“暖男”,不仅生下两个可爱女儿,还独自承担起所有的生活开销和家务。可丈夫却好吃懒做,并且再次犯下了欺诈罪。
不堪忍受的妻子为了两个女儿,向丈夫提出离婚。谁知刚办完离婚手续不到一个星期,她就离奇消失在小区大楼内。直到两人的女儿无意中说出一句话,探员们才找到她面目全非的尸体。
更让人遗憾的是,邻居和警方本有机会人赃并获、迅速破案,甚至还有机会挽救她的生命,可阴差阳错之下却一次次错失良机……
2020年11月29日傍晚6时许,台中市北屯区松安派出所突然接到一通报警电话。对方自称名叫林向榆,是北屯文心社区某栋4楼住户。约10分钟前,5楼6室的邻居宫玉容家传出激烈的吵架声,还清晰听到她数次高喊“救命”,林向榆便放下手中的活急忙朝楼上赶去。
可无论他如何拍门始终无人应答,屋内不时传来击打声。意识到情况不妙,林向榆只能下楼向社区管理员张志平反映情况,接着两人就再次朝宫家赶了过去。
他们按门铃数分钟也还是无人应答,尽管此时已听不到争吵、击打声,但隔着地上的门缝却看见有“光影”在客厅不停晃动。张志平担心宫家或发生命案,这才让林向榆报警求助。
(宫玉容)
5分钟后,正在附近巡逻的松安派出所A警员,奉命来到小区展开调查,可站在6室门外呼叫半天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甚至门缝中也看不到任何“光影”。
由于林向榆在电话中明确指出,与宫玉容争吵之人就是其丈夫陈信凯,A警员便想当然地认为,夫妻俩因琐事发生争吵,冷静下来后又不好意思让邻居们看笑话,只能躲在屋内不开门、不出声、不走动。因此他也没太当回事,向指挥中心简单汇报情况后即匆匆返回了派出所……
(陈信凯、宫玉容夫妇)
晚上9时30分许,松安派出所所长张胜记照例在下班前听取工作报告,A警员也汇报了傍晚出警的经过。谁知张胜记所长听闻勃然大怒,认为A警员太不负责任、缺乏职业敏感性,并亲自带着两名探员再次朝夫妻俩的住所赶去。
社区管理员张志平介绍,宫玉容与陈信凯结婚9年,还育有一个8岁和一个5岁的女儿。2016年之前,一家人关系非常和睦、融洽,几乎每个周末都能看见夫妻俩带着长女外出游玩。岂料小女儿出生后不久,两人就产生严重矛盾,时不时为一点琐事吵得天翻地覆,原本性格开朗的宫玉容亦变得终日愁眉苦脸、郁郁寡欢。
(夫妻俩和小女儿)
自2019年起,张志平就再未见夫妻俩同时出现过,陈信凯似乎也对两个女儿不闻不问,无论外出游玩还是接送姐妹俩上下学,都是宫玉容亲力亲为。但今天晚上7时许,张志平却看到陈信凯将两个女儿从外面接了回来,可惜他当时有事在忙,没有上前询问傍晚夫妻俩是否发生争吵、宫玉容去了哪里。
这番话令张胜记愈发不安,急忙冲上5楼按响了6室的门铃。不多久陈信凯打开房门,询问三人来意,卧室内还不时传来两名小女孩爽朗的笑声,张胜记一五一十地说明了缘由,并要求进屋查看。
没承想陈信凯听闻竟大为恼火,声称一定是林向榆和张志平听错了,因为宫玉容下午约了客户去外地谈生意,几天后才能回来,临走前还把两个女儿送去火车站旁的“太鲁阁爱乐园”(儿童游乐场),交代他晚上再将孩子们接回来。
(宫玉容夫妇和大女儿)
所以傍晚不到5点半,陈信凯就出门先去附近超市买了些食材及生活用品,随后又前往爱乐园接俩姐妹,林向榆和张志平听到吵架声的5点50至6点家里根本就没有人。甚至陈信凯还威胁称,若张胜记无法出具搜捕票,就不得入屋,否则要告他“滥用职权”“擅闯民宅”。
诚然张胜记不可能这么快开具搜捕票,思虑片刻后只能领着两名探员悻悻返回了派出所。
因为小区距爱乐园5.4公里,骑车来回约45分钟,沿线还都是闹市、主干道。同时社区管理员张志平又称,晚上7时许看到陈信凯将孩子们接了回来,这意味着他最晚得在6点15分出门。换句话说,若6点的争吵声来自夫妻俩,陈信凯还失手打死宫玉容的话,他最多只有15分钟藏匿尸体、清理现场。
按照一般凶手的思维,应该让姐妹俩在爱乐园多玩几个小时,待外出抛尸完再接她们回来吧?怎么会如此心急地接她们回家呢?就不怕姐妹俩发现端倪吗?
综上,张胜记只能认为自己太敏感,的确是林向榆和张志平听错了,这不过是一场误会。岂料第二天,6公里外的台中市太平区新平派出所接到一则失踪报案,被报失踪人员正是宫玉容!
11月30日傍晚,一位名叫刘某媛的中年妇人慌慌张张走进新平派出所报案称,11月29日晚自己的女儿宫玉容突然失去联系,女婿陈信凯虽解释说宫玉容外出旅游了,可当时正值新冠肆虐的“非常时期”,绝大多数景点都已关门谢客,宫玉容没理由在这个时候抛下两个女儿外出旅游。
此外,近些年小两口感情出现严重裂痕,为此宫玉容心情极度低落,时不时会打电话向母亲刘某媛诉苦。11月28日晚母女俩的最后一次通话中,宫玉容还允诺翌日晚会带两个女儿一起去探望母亲,她没理由忘记双方的约定、不辞而别。
(宫玉容)
总之刘某媛认为,一定是女婿陈信凯撒了谎,甚至隐隐感觉女儿已经发生意外。
听完刘某媛的讲述,新平派出所众警员也察觉事有蹊跷,遂第一时间将情况反馈至台中市第五分局。晚上8时许,分局刑侦队副队长林宏霖便亲自陪同刘某媛赶往北屯了解情况。
尽管进屋后几人未发现明显血迹,可刚到小区入口刘某媛就看见宫玉容的摩托车停在路边,且只锁了车头锁并未锁保险锁。那如果她真外出旅游了,为什么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而不是小区地下室呢?很明显这更像是临时停靠的吧?
更重要的是,刘某媛进入夫妻俩卧室后还发现,宫玉容的手机和包包都放在抽屉里,其包内则放有银行卡和数千现金。一个外出旅游的人,怎么可能连钱和手机都不带呢?
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漏洞百出,陈信凯只能改口称,11月29日傍晚夫妻俩因女儿教育问题发生口角,激动之余他便扇了妻子几巴掌。没想到宫玉容情绪崩溃,扬言要和陈信凯离婚,最后更是连手机、包包都来不及拿就哭着跑出了家门。
(陈信凯)
而由于宫玉容身上一般都会放有几百现金,足够她打车去彰化县,因此陈信凯认为妻子会去彰化的岳父家住几天,气消了自然会回来。至于欺骗岳母,则是不希望老人为这点“小事”操心,当然他也未向林宏霖透露松安派出所上门一事。
据悉,宫玉容父母向来关系不和,十几年前离婚后几乎“老死不相往来”。而懂事的宫玉容为“平衡”与父母的关系,的确偶尔会去父亲家住上一两天,刚毕业那会她还有因工作压力大,“失联”躲在彰化一个星期的经历。
于是林宏霖急忙联系宫玉容父亲了解情况,没想到老人还真说女儿正在自家休息。只不过他似乎对警方的来电颇为反感,都未等林宏霖问完话就没好气地挂断了……
这样的结果无疑令宫玉容母亲彻底傻了眼,林宏霖也不住地向陈信凯道歉,并带队返回了第五分局。谁知12月1日傍晚,松安派出所所长张胜记却突然前来上报11月29日的接警经过,更是断言宫玉容已遭遇不测,要求分局立即成立调查小组。
原来11月29日晚回家后,张胜记辗转反侧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。因此11月30日林宏霖前脚刚离开夫妻俩公寓,他便抽空再次来到小区,向物业索要大楼监控录像。就想看看宫玉容是否中午出门后再没回来过,顺便验证陈信凯是否傍晚5点半离开的小区。
一番仔细辨认后发现,陈信凯是29号晚上6点57分出的门,回来的时间则是8点04分而非“7时许”。想必是社区管理员张志平忙于手上的工作,记(看)错了父女三人回家的时间……
(电梯监控拍摄到宫玉容的最后身影为11月29日傍晚17时46分)
此外,监控显示29号傍晚5点46分宫玉容就已经回家,但一直到11月30日晚张胜记前来调取监控录像,都未见到她外出的身影。
综上张胜记推测,29号傍晚宫玉容刚回到家夫妻俩就爆发激烈冲突,邻居林向榆第一次上门时,陈信凯将妻子打死。林向榆领着张志平第二次上门看见的晃动“光影”,则是陈信凯在拖拽宫玉容尸体。
或许陈信凯当时想过要外出抛尸,可不一会A警员又突然上门。无奈他只能草草清洗现场并将尸体藏匿在家中,旋即出门接两个女儿以营造“邻居听错”“家中没人”的假象。不巧张志平还记错时间,就这么阴差阳错骗过了张胜记。
听完张胜记反馈的情况,林宏霖顿时犯迷糊了。毕竟宫父的确说宫玉容在自己住所,可监控怎么会没有拍到她离开大楼的身影?
林宏霖急忙拨打宫父电话追问其中原委,奈何一连十几通拨出后始终无人接听,没办法他只能领着张胜记再次前往夫妻俩住所当面质问陈信凯。
表明来意后,陈信凯竟不以为然地解释称,宫玉容因害怕自己会阻挠其去路,便选择走没有摄像头的安全梯离开大楼。甚至陈信凯又恐吓称,警方频繁上门不仅影响自己的生活,还会对年幼的孩子造成严重心理阴影,若再纠缠不休就要去告两人“扰民”……
无论林宏霖还是张胜记都不相信陈信凯的这套说辞,因此刚回到分局,两人就申请调阅小区各出入口的监控视频。逐帧排查后还真未看到宫玉容身影,那就算她能走安全梯离开大楼,又为何还要避开小区出入口的摄像头呢?
另探员还查询到,事发前5天的11月24日,夫妻俩就办理了离婚手续,但或许是因为陈信凯无落脚之地,便暂住在宫玉容婚前购买这套公寓里。两人的邻居则表示,近期多次听到夫妻俩为房子的事爆发争吵。
调查到这,林宏霖心中那股不祥预感已越来越强烈,遂于12月2日下午找到刘某媛,劝她摒弃前嫌联系前夫阐明事情的严重性,以确认宫玉容是否真的去了彰化。
果然听完刘某媛讲述后,宫父坦承自己压根就没见过宫玉容,11月30日他误以为林宏霖是以宫玉容失踪为借口,诱骗他转账的电诈人员,这才不耐烦地谎称女儿在其住所。12月1日林宏霖几次拨打他电话没有接听,也是怀疑自己被电诈团伙盯上了,便刻意拒接了所有陌生来电……
这番解释惊得众人目瞪口呆,林宏霖急忙召开研讨会并成立专案组,随后便向检察官申请搜捕票,带着鉴证科人员再次前往宫玉容住所展开调查。
经数小时地毯式搜查后,探员们果真在客厅及通往卫生间的过道上,采集到被擦拭干净的喷溅状血迹,卫生间门下方还发现多处新鲜的腐蚀性液体灼烧痕迹。可惜翻遍整个屋子都未找到宫玉容尸体,家中有擦拭过的血迹亦无法证明什么,林宏霖只能以协助调查为由,客客气气地将陈信凯带回分局进行问话。
面对盘问陈信凯坚称宫玉容是离家出走了,更直言自己一直深爱对方,绝不可能伤害她,反倒是宫玉容总喜欢各种找茬、制造矛盾闹离婚。11月29日傍晚,刚回家的宫玉容又“故技重施”,以孩子为借口挑起争端,要求陈信凯搬出去且不得探视两个女儿,他忍无可忍这才动手扇了宫玉容几巴掌。
陈信凯甚至提出,或许宫玉容在外面“偷男人”,遂各种挑事想要离婚。离婚后发现陈信凯不愿搬出去,就急不可耐地制造了一出“被家暴后离家出走”的戏码,跟着情人远走高飞了。也正因如此,宫玉容才刻意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。
听到这番话林宏霖和一众探员怒火中烧,因为调查过程中他们早已掌握了夫妻俩相识、相恋的全过程,不夸张的说宫玉容就是个“为爱痴狂”,也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的贤妻良母。
时年36岁的宫玉容从小学习成绩特别优异,中学时多次在竞赛中获奖次及奖学金,还以年级前十的成绩,考上名校“政治大学”攻读日语系。大三时她便在日本某世界知名车企驻台湾事务部任实习翻译,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、才女。
大学毕业后宫玉容回到台中老家,并凭借亮眼的履历应聘至某上市公司担任日语部助理,工作不到两年便购入北屯路这间公寓,又资助父母各买了一套单身公寓,在亲友眼中她亦是孝顺、懂事的乖乖女。
(宫玉容在其中一个人才网发布的应聘简历)
尽管学业和事业上都顺风顺水,可在感情方面宫玉容却让父母颇为头疼。因为一门心思都花在学习上的她从未谈过恋爱,刘某媛物色了几位门当户对的“金龟婿”,也都被她以“工作繁忙”为由婉拒。这一度令身边的朋友误以为她是个自视甚高之人,甚至还误会她的性取向有问题……
可谁也没想到,2010年一个机缘巧合下26岁的宫玉容竟然恋爱了,只不过她爱上的居然是小自己三岁、门不当户不对的初中肄业洗碗工陈信凯。
据了解,读小学一年级时,陈信凯的父母就因感情不和办理了离婚手续,不到四年陈父又因病离世,陈母也与他人组建新家庭。这让年幼的陈信凯生活过得无比凄惨,常常需要邻居和亲友的接济才能勉强填饱肚子,还被送去社会福利署短暂度过了半年。
连基本温饱都无法保证的陈信凯,学习成绩也一塌糊涂,读到初二(14岁)便辍学打工,并先后应聘至卖场、奶茶店、KTV任收银员。因其形象斯文、有礼貌,多次被推选为领班,总算能够养活自己。
不过由于家庭教育的缺失,陈信凯从小手脚就不太干净,时不时会“顺”点营业额中饱私囊,工作态度也马马虎虎。因此一段时间后附近的商家就不敢再聘用他,年纪轻轻的陈信凯只能流连于各大饭店、餐馆后厨,干起洗碗工或保洁员的工作。
这些岗位都属于“临时工”性质,工资也比前台低不少,所以本就经济拮据的陈信凯便开始靠歪门邪道来赚取生活费,也导致他因犯有欺诈、盗窃等多项罪名而留下案底,更加找不到工作。但谁也想不到,和宫玉容的相遇,改变了他的命运。
2010年9月10日凌晨2时许,上完夜班的宫玉容因一整天未吃东西,走进公司附近某餐馆点了400余元新台币的夜宵。岂料吃饱喝足却发现钱夹还落在办公室抽屉里,且此时公司大门已经上锁,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亲友也都入睡,她无法支付餐费。
就在宫玉容手足无措之际,餐馆洗碗工陈信凯走了过来,不仅帮她付清了饭钱,还贴心地拦下一辆出租送她回家。宫玉容也理所应当地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,并在第二天晚上亲自前往餐馆将饭钱还给陈信凯。
本来宫玉容就鲜少与异性单独接触,再加之陈信凯长得温文尔雅、谈吐得体,所以对这位洗碗工产生了莫名好感。只是出于害羞,接下去的一个多月她并未主动联系陈信凯,哪怕几次“刻意”进餐馆用膳,也没好意思去后厨打个招呼。
(宫玉容和陈信凯)
巧的是11月中旬,两人竟然又在台中著名景点高美湿地邂逅,这让宫玉容深信是上天在给自己“牵桥搭线”,便主动邀请陈信凯共进晚餐。没想到陈信凯在席间大胆向宫玉容表白,并毫不避讳地坦承了自己的所有经历,当然也包括那些不堪回首的犯罪前科。
陈信凯声称,自己其实第一眼就爱上温婉的宫玉容,故不想有任何隐瞒、欺骗。不过他又非常清楚,就算没有这些污点自己依旧配不上宫玉容,因此本意是希望宫玉容可以态度坚决地拒绝他,以了断他不切实际的念想。
没人知道这是否为陈信凯“欲擒故纵”的求爱手段,但宫玉容对这段话非常受用。她认为陈信凯本性不坏,完全是被生活所逼才会走错路,也只有动了真感情的人,才会如此坦率。所以短暂思考几天后她就接受了陈信凯的追求,亲友们也终于发现,这位看似对感情之事满不在乎的才女,竟然是个十足的“恋爱脑”。
囊中羞涩的陈信凯为和宫玉容约会,时不时会找朋友借钱。而得知此事后宫玉容十分感动,不仅帮忙还清了所有借款,主动承担起一切约会开销,还低三下四求人替男友找个体面的工作。
然而陈信凯总找各种理由推诿,不愿去履职,宫玉容只能听之任之,并心想着等存够钱后,就给陈信凯开间小餐馆让他当老板、自己当老板娘……
无疑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“姐弟恋”,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,尤其是刘某媛,得知女儿爱上一位有前科的洗碗工后气得多次以死相要挟,宫父亦威胁两人若不分手就断绝父女关系。
奈何宫玉容认定自已找到了真爱,也坚信结婚后所有人都会对陈信凯刮目相看,遂不顾亲友反对于2011年9月10日,也就是两人相识一周年纪念日领取了结婚证。
刚结婚那几年,小两口还算过得甜蜜恩爱,哪怕大女儿出生后也经常能看到一家三口结伴外出旅行。毕竟宫玉容早已买好婚房,免了房租这笔巨大开销(2016年还清房贷),只要陈信凯能做好“后勤工作”,让妻子安安心心地上班、赚钱,她完全有能力养活这个家。
(宫玉容和大女儿)
2014年底,陈信凯还在宫玉容高中同学的介绍下,入职某电器厂任仓库调配员,这份工作收入较洗碗工翻了数倍。几年来陈信凯也确实非常呵护妻女,会给母女俩洗衣、做饭,下班后还会抽出时间带女儿去公园散步。以至于不少邻居都将他视为“好男人”的代表,宫玉容更是多次自诩“嫁对了男人”。这让很多不看好两人婚姻的亲友改变了之前的观点,就连宫玉容父母都开始接受了陈信凯这个女婿。
(陈信凯和宫玉容)
然而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,2015年下半年,怀上小女儿已7个月的宫玉容不得不休产假,几个月来除了底薪外再无任何加班、绩效、津贴费。此时两人的长女又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,领的那点基本工资已撑不起一家人的日常开销。
更要命的是,之前还表现得较为踏实的陈信凯也逐渐暴露出好逸恶劳的品性,不仅多次早退、旷工,还因疏忽大意导致工厂损失数十万新台币,被主管辞退。
(陈信凯)
尽管被炒鱿鱼的陈信凯又找了一家餐馆重操旧业,但他不断抱怨当洗碗工太累、太没面子,心情好的时候才去干几小时,绝大多数时间都窝在房间玩游戏、睡觉,连家务都要坐月子的宫玉容亲力亲为。
丈夫的变化令宫玉容深感无助,更让她苦恼的是她就职的上市公司突然撤出日本,全面转向大陆市场,如此一来她的日语部瞬间变得可有可无,收入也锐减了大半。再加之宫玉容非常重视女儿的培养,早就想抽出更多时间陪伴姐妹俩成长,所以思虑再三后便辞去工作在家接翻译“私活”。
2016年初,宫玉容在多个人才网发布应聘信息,凭借过硬的履历的确接到不少大型活动、商业合同、文件翻译工作。这些“私活”虽远不及她曾经的收入,但至少能够维持母女三人的日常开销,也有了大把的时间来陪伴两个女儿。
为此宫玉容显得非常满足,还善解人意地在社交媒体发文称:丈夫会变得如此颓废,一定是因为夫妻俩在工作上都遇到挫折让他倍感焦虑,只能通过睡觉、打游戏来转移注意力、自我麻痹,相信总有一天陈信凯会变回曾经那个负责任的“好丈夫”、“好爸爸”。
最后宫玉容还写道:“既然爱他,就会无条件陪他走过一切低谷和风暴,这是作为妻子的使命,也是作为母亲的使命,相信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……”
但遗憾的是,这都是宫玉容的一厢情愿罢了。陈信凯的亲友都明白,颓废、堕落、不思进取才是他的常态,从小到大他只想着“吃软饭”、赚快钱。
之后的一年多宫玉容虽不断给丈夫介绍工作,却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,实在被催急了才会去餐馆洗洗盘子、刷刷碗,大多数时间则窝在家里睡觉、玩游戏,要么与一班狐朋狗友想各种歪门邪道去骗钱。哪怕宫玉容外出工作他也不愿照顾两个孩子,年迈的岳母刘某媛只能不时前来给外孙女洗衣、做饭。
就这样宫玉容一边赚钱一边带孩子,还要包揽所有家务。陈信凯则彻底成了一个“寄生虫”,连烟酒钱都总是伸手逼妻子给……
可宫玉容的收入终究不太稳定,两个女儿逐渐长大开销亦水涨船高,不堪重负的她终于对陈信凯有了怨言,并一度想要自杀解脱,只是念在两个女儿年幼才不得不硬撑了下来。
幸好得知宫玉容的困境后,之前的同事、同学都不断伸出援手帮忙接洽翻译工作,2018年某前辈还介绍她与日本著名精密机械工程师西村仁,合作翻译了繁中版的《图解机械加工》、《图解精密切削加工》。
(宫玉容翻译的第一本书籍)
这不仅替一家四口解了燃眉之急,也令宫玉容对未来重新燃起希望,为此她还发文称:
“今早收到自己的第一本译书,真的好高兴,在育儿和家务之间忙得团团转的日子,每天要早起强忍睡意翻译,进度落后时还要边安抚小孩边翻,看到这好不容易产出的成品就觉得一切都值了!”
宫玉容逐渐打开了知名度,各种合作纷至沓来,总算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光。谁知就在她自认日子会越过越好的2019年4月,不争气的陈信凯再次因欺诈被告上法庭,忍无可忍的宫玉容也第一次态度坚决地向丈夫提出离婚。
宫玉容对友人表示,即便丈夫一辈子都是个“软饭男”,只要她还有能力依旧会不离不弃、独自承担起这个家。可陈信凯的所作所为不仅对宫玉容事业有极大影响,对两个女儿的成长更是一种严重伤害,为了母女三人能够正常生活下去,她只能这么选择。
然而陈信凯坚决不同意离婚,还经常恼羞成怒地将怨气撒向两个女儿。这么一来又刺激到宫玉容最敏感的神经,更坚定了离开陈信凯的念头。为了离婚的事,夫妻俩三天一小吵,五天一大闹,疫情爆发后亦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,只是刘某媛不知道两人已在11月24日办理了离婚手续。
一个为了爱情、为了这个家付出一切的女人,怎么可能像陈信凯说的那般,出轨后丢下孩子与情人私奔呢?如此泼脏水的行为,又怎能不让探员们恨得咬牙切齿呢?
眼看陈信凯不愿坦白实情,12月3日下午专案组只得再次返回夫妻俩公寓,试图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。正巧此时宫玉容8岁的长女也放学在家,林宏霖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询问是否发现近几天家里有什么不同之处。
没想到小女孩竟不假思索地回答,12月2日早上陈信凯送姐妹俩上学前,曾把一只红黑相间的大号行李箱放在主卧门口,她还好奇地去摸了摸该箱子,感觉非常沉重至少有100多斤,可傍晚放学回家时发现行李箱已不见了踪影。
取得以上线索,林宏霖立即找到社区管理索要监控视频。果然看到12月2日上午10时39分许,陈信凯骑着一辆摩托车从小区地下室离开,约15分钟后又折返地下室,其摩托车尾部还挂有一辆崭新的黑架蓝底小推车。
10时59分许,陈信凯再次骑着摩托车由地下室驶出,此时车尾部的小推车上,就多了一只红白相间的大号行李箱。
(小推车)
至此专案组确信宫玉容已经死亡,且12月2日前尸体一直被陈信凯藏在家中某隐蔽处。他担心时间一久会发出尸臭味,也害怕警方再次找上门来,便购买一辆小推车并外出抛尸。换句话说,11月30日晚林宏霖陪着刘某媛上门时,尸体还在家中,他们本有机会迅速破案的……
不过眼下任务是找到宫玉容的尸体,探员们根据台中市地图分析,缺少大型交通工具的陈信凯,最有可能将尸体抛在北屯区东侧大坑山一带的密林中,于是林宏霖又申请调阅通往大坑山沿路的街道监控,试图确定其大致的抛尸位置。
经过几个小时努力,技术人员果真在距宫玉容住所约6公里的太原路三段转北坑巷监控视频中,看到陈信凯于12月2日中午11时18分骑车驶向大坑山。约12分钟后的11时29分许又原路返回摄像头处,此时车尾的那只行李箱连同小推车也都不见了踪影。
(警方公布的监控视频)
此外另一组探员还追踪到,陈信凯购买小推车的店铺,是距文心社区900米远的北屯区北平路四段“振宇五金昌平店”,他甚至还要求售货员开具了购车发票。
有了这些证据,林宏霖信心满满地将监控视频,及五金行提供的购车发票存根联呈给陈信凯过目,要他如实交代行李箱中是否装有宫玉容尸体、箱子又被丢在哪里。
没想到陈信凯满不在乎地表示,宫玉容如此狠心抛下女儿与人私奔,相信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,他便将那些宫玉容穿的时间比较久的衣服,打包装进行李箱拖到大坑山某野溪丢弃,以免自己和女儿会睹物思人。可他刚把行李箱扔下车,几名拾荒者就围上来哄抢一空,所以也无法带专案组去寻回行李箱了……
无疑陈信凯还在撒谎,但检察官以证据不足为由,迟迟未予批复逮捕令,他依旧是以“关系人”身份在协助查案而非嫌疑人,专案组也无法对其采取强制性手段。不得已,林宏霖只能决定自己去寻找行李箱。
由于陈信凯两次经过摄像头的间隔为12分钟,再扣除丢弃箱子、小推车时间可知,其大致的弃尸点应该在距摄像头3、4分钟车程的位置,也就是400米外的中天寺附近,于是分局连夜抽调警力前往大坑山搜寻尸体。
晚上9时许,大队人马抵达摄像头所在位置,并迅速分成四组沿北坑巷、廍子巷两侧的沟渠、密林一路往北搜索。约15分钟后,其中一组探员就在北坑巷编号“G6546HC32”电线杆后的草丛中,发现一个27英寸大的红黑相间行李箱,几人也被眼前一幕吓得冷汗直冒。
(编号“G6546HC32”电线杆,尸体就被丢在后面的草丛中)
该行李箱的拉链竟被人拉开一角,一只人类小腿也从箱中露了出来……
9时30分许,另一组探员又在距行李箱100米远的廍子巷水沟中,寻获那辆运尸用的小推车,除此之外再未找到更多物证,专案组便迅速将尸体和推车带回分局进行勘验。
(装尸行李箱空拍照)
12月4日凌晨,法医尸检确定死者为女性,年龄35岁左右,后枕部有多处钝器打击伤,全身还有共计27道刀伤。其中左手小拇指骨头已被斩断,仅剩一点皮肉相连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死者脸部被腐蚀性液体严重灼伤,已无法辨认容貌。
12月4日上午,经刘某媛辨认证实,死者正是其失踪多日的女儿宫玉容,林宏霖也第一时间向检察官申请逮捕陈信凯。
谁知陈信凯依旧在负隅顽抗,哪怕将宫玉容尸体照放在他眼前,也说“我认不到死者”、“我不确定是不是我老婆(前妻)”……直到林宏霖苦劝其应主动坦白罪行、争取宽大处理,以免落个死刑判决后两个女儿无依无靠,陈信凯这才极不情愿地坦诚了犯罪事实。
(警方逮捕陈信凯)
据供述,2016年之前两人的确如漆似胶,约定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白头偕老。可2016年遭电器厂解雇一事对他打击非常大,自觉对不起妻女,之后不愿去宫玉容介绍的工厂上班,也是担心再犯错令家人、朋友蒙羞,甚至患上了抑郁症。
2018年宫玉容翻译了西村仁的著作,在业界名声大噪,这让陈信凯心里更不是滋味了,觉得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赚一笔钱,才不会被外人指指点点说配不上宫玉容。
然而陈信凯既没学历又没人脉,在网上鼓搞了几个月始终没找到赚钱门路,不得已他只能铤而走险,继续选择诈骗来发笔横财。可最终他的计划落空还被人告上法庭,宫玉容也态度坚决地向他提出离婚申请。
但陈信凯表示,自己一直深爱着宫玉容,从未忘记两人的誓言,更不希望女儿像夫妻俩这般,从小就父母离异、生长在单亲家庭,遂断然拒绝了离婚提议,夫妻俩自此几乎每星期都要爆发争吵。
2020年疫情暴发,各地餐饮业均受到严重冲击,陈信凯也丢了洗碗工的工作,完全靠宫玉容养活。同样因疫情的原因,许多大型活动、商业会谈、旅游服务都被迫按下暂停键,宫玉容的收入亦受到影响。此时,宫玉容终日催促陈信凯签署离婚协议,并允诺自己能够养活两个女儿,不需要陈信凯支付抚养费。
眼看宫玉容如此决绝,自己还不用支付抚养费,思虑再三后陈信凯只能同意离婚。不过一时半会他实在找不到栖身之地,就这么在案发公寓暂住了下来。
11月29日下午3时许,宫玉容外出洽谈某日漫展活动的翻译工作,出门时还把两个女儿送去爱乐园,打算煮好晚饭后再接她们回来。
但或许是因为日漫展被临时取消导致宫玉容心情沮丧,所以傍晚刚回到家,她就冲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陈信凯一通臭骂,不仅要求对方立即搬出去,还扬言为了孩子好以后都不准来探视。
听到这话陈信凯暴跳如雷,一把揪住宫玉容头发,对其拳打脚踢、扇耳光,宫玉容则一边抵抗一边高呼“救命”。可失去理智的陈信凯非但没有停止攻击,还操起一根棒球棍,朝被打倒在地的宫玉容后脑猛击数下……
也就是此时,听到动静的林向榆敲响了宫家房门,宫玉容听到敲门声,依旧用微弱的声音喊着“救命”,奈何傍晚6点正值下班高峰期,街道上车水马龙、人声鼎沸,林向榆仅能辨别出击打声,就这么错过了最佳解救机会。
林向榆和社区管理员张志平第二次上门时,宫玉容仍然活着,两人透过门缝看到的晃动“光影”,正是陈信凯在将奄奄一息的宫玉容从客厅拖往卫生间……但他们不敢贸然撞开房门,就这么第二次错过了援救机会。
林、张二人离开后,陈信凯从储物柜里取出一瓶清洗厕所的硫酸,一股脑倒在已无法喊叫的宫玉容脸部,随后又从厨房取出一把菜刀疯狂朝宫玉容砍去。出于本能,仅剩最后一口气的宫玉容还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想要抵挡,也导致其左手小拇指被生生砍断……
27刀过后,宫玉容终于支撑不住,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抬起血肉模糊的左手指向两个女儿卧室,似乎在“恳求”陈信凯照顾好两姐妹,随后便彻底没了动静。
几乎同一时间A警员奉命找上门来,惊慌失措的陈信凯只能躲在卫生间大气都不敢出。谁知缺乏职业敏感性的A警员完全没有当回事,简单向同事汇报情况后即扭头返回派出所,就这么错过了第一次迅速破案的机会。
确认A警员离开后,陈信凯急忙翻出一卷餐厅用的大型塑胶桌布和行李箱,简单包裹了一下尸体就连同宫玉容的血衣一并塞入行李箱中,再将该行李箱藏在主卧衣橱里,用棉被、床单遮掩、覆盖。
做完这一切,陈信凯还花20余分钟擦拭客厅、厨房和卫生间血迹,接着就如松安派出所所长张胜记猜测的那般,匆匆赶往爱乐园将两个女儿给接了回来,以制造“家中没人”的假象。
11月29日晚,察觉情况有异的松安派出所所长张胜记再次前往小区了解情况,没想到社区管理员张志平竟记错了陈信凯回家的时间,再加之张胜记未开具搜捕票、无权进屋查看,就这么第二次错过了迅速破案的机会。
11月30日宫玉容的小女儿因身体不适未去上学,陈信凯也没有机会外出抛尸。晚上林宏霖陪着刘某媛上门时同样未开具搜捕票,无法对主卧展开搜查。更不巧的是宫父还误会林宏霖是电诈人员,谎称女儿在自己家里,就这么第三次错过了迅速破案的契机。
12月1日宫家两姐妹都去上学,陈信凯便借机外出寻觅弃尸点,并最终选择将尸体丢在人烟稀少的大坑山。不料回去准备取行李箱时,看见社区管理员张志平正和两名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员在闲谈,陈信凯误以为他们是来调查宫玉容失踪案的警员,只能暂时放弃了抛尸计划。
12月2日,陈信凯发现宫玉容尸体已经传出异味,深知必须尽快处理,遂在送两个女儿上学前把装尸用的行李箱从衣橱内取出,并放置在主卧门边“透气”,回家后就前往五金行购买小推车直奔大坑山抛尸。
至此宫玉容的两个女儿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,伴着母亲的尸体度过了三个夜晚,姐妹俩的床铺与主卧藏尸的衣橱仅隔了一道墙……
12月4日上午10时30分许,警方押解陈信凯回案发单元间指认现场,并查扣了棒球棍、硫酸、购买小推车的发票以及大型塑料桌布等作案工具,不过那把菜刀却遍寻不见。
陈信凯称自己用了一个小塑料袋包裹行凶菜刀,并塞进行李箱一同丢弃,可警方在陈尸地附近搜了数天,始终没有找到这把菜刀。
专案组猜测,陈信凯抛尸后不久就有拾荒者发现了藏尸行李箱,可此人看到里面装的是一具尸体后没有去报警,而是鬼使神差地取走了菜刀带回家做饭用……相信这也是探员寻获行李箱时,拉链已被人拉开并露出一只小腿的原因。
12月7日,台中地检署再提陈信凯,没想到他竟改口称是宫玉容先拿菜刀攻击自己,他反击时失手误杀了对方。然而检察官认为陈信凯是在推卸责任,缺乏悔悟之心,遂在起诉时建请从重量刑。
台中地院审理时,陈信凯再度改口坦承全部犯行,法官认为他虽犯下不可饶恕罪行,且尚未和解取得家属原谅,但有可能在长期监禁中改过自新,依杀人罪判无期徒刑,遗弃尸体罪判刑1年零6个月,合并应执行无期徒刑。
陈信凯不服判决,称愿赔偿宫玉容家属,也愿意赎罪、代替宫玉容照顾刘某媛,还说他已抄写多部佛经,会向宫玉容家属写悔过书反省。更强调自己深爱女儿、姐妹俩需要他的照顾,希望法官能从轻量刑。
(被正式拘捕前3个小时,陈信凯还在社交媒体上po大女儿的积木创作)
另一边刘某媛同样不服判决,称自己不愿与陈信凯调解,不需要陈信凯照顾,要求判处其死刑,允诺自己会养大两个外孙女。
台中高分院二审认为一审判决、量刑无违误,驳回陈信凯上诉。检、辩双方皆上诉三审,但最高法院仍维持原审判决驳回上诉定谳。
陈信凯在第一次供述中提到2016年后他颓废、不思进取的原因,以及辩称2019年再次犯下欺诈罪,是因为“想多赚钱才不会被外人指指点点说配不上宫玉容”等,就连他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相信……陈家亲人都认为,他从小就好吃懒做、不思进取。
陈信凯结婚前的同事也表示,他经常开玩笑称“未来一定要找个富婆包养”,同事则反呛道“你这种人富婆都会被你吃成穷光蛋”,陈信凯又大言不惭地回答说“吃穷了那就换一个富婆”。
宫玉容的亲友同样在两人交往时调查过陈信凯的为人、背景,也将情况反馈给了宫玉容,可她就是“恋爱脑”上头、听不进劝,被陈信凯骗得团团转。
陈信凯这人演技非常好,当得知刘某媛逼两人分手时,就主动找到宫玉容,把自己描述得非常惨、除了一颗爱宫玉容的心以外一无所有,所以为了宫玉容的前途、幸福,他愿意选择放手云云。最后还不断暗示分手后他会结束自己的生命,反正没有宫玉容活着也没有意义等等。
宫玉容没有恋爱经验,听到这些肉麻话也被感动得失去辨别能力,可事实上陈信凯15岁就谈恋爱,交往过多位女友,对每一任都说过各种“海誓山盟”。
不过客观讲,陈信凯对两个女儿还是非常在乎的,两姐妹表示,在家里的时候陈信凯经常陪她们画画、唱歌、跳舞、看书。之所以外人会觉得后期他对两个女儿不管不顾、缺少陪伴,一方面是因为背上欺诈罪名后宫玉容不让他带姐妹俩出去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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